“还有,”苏亦承说,“你可能要在医院过年了。” “还好。”陆薄言端起酒杯,“都已经过去了。”他低头呷了口红酒,苏简安不确定那一瞬间是否有锋芒从他的眸底掠过。
“你去丁亚山庄干什么?”老洛知道陆薄言住在丁亚山庄,忙忙叮嘱洛小夕,“你可别对陆薄言动手,陆氏现在元气恢复了,听说还会推翻偷税漏税的案子,咱们现在可惹不起陆薄言。” 失望像疯长的野草在心里蔓延,但苏简安还是给陆薄言挤出了一抹微笑:“没关系,再找一遍。我们教授说,从头再来,总会找到关键证据的。”
“……” 回去的路上,江少恺边开车边问苏简安: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
失去意识的前一刻,他脑海中浮现的是苏简安的脸,不自觉的呢喃出她的名字: 她的目光,几分决绝,几分坚定,几分隐忍,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。
“就像你只喝某个牌子的矿泉水?”康瑞城笑了笑,“相信我,你会喜欢上这个。” 从他的目光中,苏简安已经猜到会发生什么了。
一瞬间而已,陆薄言却好像老了几十岁,背无法再挺直,脚步也不再意气风发,像个迟暮老人那样蹒跚踉跄。 苏简安掀开被子,和沈越川合力扶起陆薄言,两个医生过来帮忙,把陆薄言抬上了担架。
梦境的最后,是苏简安笑着跟他说再见,他伸出手,却无法触碰近在咫尺的苏简安,只能无望的呼喊她的名字: 苏简安咬着拳头,在被窝里缩成一团。
灯光下,苏简安侧脸的线条柔美动人,突然一阵寒风吹来,她瑟缩了一下,“好冷。” 吃完饭,以为陆薄言要回公司接着忙,他却突然改变主意说不回去了,直接回家。
“……” 苏亦承神色凝重的回到病房,苏简安刚好醒来,叫了一声“哥哥”,声音有些破碎沙哑。
苏亦承扬了扬眉梢,眉尾带着一抹欠揍的骄傲,“不用求,我准了。” 陆薄言却只是把她的书调反过来,似笑非笑的说:“这本书在你手里一整晚都是反的。”
接下来,她会接到康瑞城的电话,或者是威胁。 他云淡风轻的对上苏简安七分震愕、三分好奇的目光:“都是顺手买的。”
萧芸芸的陪夜“装备”很快从相熟的同事那里借来了,一张躺椅,一张毯子。 病房里暖气充足,病床上还残留着他们的体温,暖烘烘的,苏简安却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脚底板钻起来,迅速渗透她的骨髓。
认识他这么多年,爱慕他这么多年,他第一次离这个男人这么近,而他没有推开她。 洛小夕兴奋又新奇,抓着安全带神秘兮兮的问苏亦承,“你知道我们现在像什么吗?”
出乎意料的是,女孩一点都不惊惶了,仿佛这一期是淘汰还是晋级,对她根本造不成任何影响。 苏亦承几个疾步走到她跟前,攥住她的手。
“没错,她和江少恺也在查。”沈越川说,“但是查到洪庆改名换姓后,她的线索就断了,到现在都没什么进展。”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:“康瑞城为什么会注资苏氏?他……是不是针对你?”
“没事,不用担心他。”苏简安说,“只是……不要再问他另一份会不会有人吃了。” 他们甚至看不清楚他是怎么步至苏洪远身边的,只清楚的看见他把苏洪远的手截在半空中,英俊的脸上布着一抹令人胆战心惊的肃杀。
这几天沈越川偶尔会无意间和他提起苏简安,说她呆在苏亦承的公寓,根本不怎么出门,而江少恺公寓和警察局之间两点一线,和苏简安没什么交集。 水落石出,真正的凶手浮出水面,媒体就会把清白还给她的。
陆薄言由着她今天是周末。 “简安没事吧?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?”
陆薄言就好像听到了苏简安的话一样,不挣扎也不再皱着眉,只是把苏简安的手抓得紧紧的,一直到把他送上救护车他都没有醒。 知道了那条精致的项链,是她二十岁生日那年,他特地请设计师为她设计的。